Disorder / 原 15-9-2020
陳彥霖離開香港,但她的血肉還是回溯著。本來過去的事,又有一股風將她吹回來。聽著死因研訊斷斷續續的消息,聽精神科代表不斷拋出奇怪名詞形容陳彥霖生前行為。一時聽到「思覺失調」,一時聽到「分裂情感性障礙」,甚至說陳彥霖反叛,「不願服從規則、喜好刺激」,就判斷她有「操行障礙(conduct disorder)」,還有一個叫「對立性反抗症(oppositional defiant disorder)」。越聽就越令人泫然。
這些播音話語,「大眾」聽了看了幾天就得出一個印象:陳彥霖病得要緊,病情複雜,暗示自殺可能很高,也就彷彿令這死亡的陰影神秘減退了幾分。
然而這些精神病名詞,仍然很難解釋游泳健將浸死。情緒精神病會剝奪其游泳能力?病情已經去到損害腦部,剝奪行動能力?然而陳失蹤前,還是四處走動,不見異常。以上的精神病就只剝奪游泳能力,而其他走動和溝通能力則完好無缺。好離奇,都可能,但就等如游泳健將浸死一樣離奇。一個單車選手無論怎樣抑鬱,都不會忘記如何踩單車。就算千萬份之一的可能,精神病剝奪了她的游泳甚至思考能力,為何要大順周章脫去衣服自殺。
甚至在早期,我們聽到很多陳彥霖有吸毒的繪形繪聲說法。屍體化驗師卻表示,毒理檢測其體內無發現藥物。已經基本排除她死前有服食迷幻藥導致失控的可能。就算一個平時有食大麻的人,不見得就會這樣離奇自殺。離奇死亡發生之前,旁人總是可以捕風捉影並重構事主一些「不尋常徵象」。可能是嘗試過某些毒品、喜歡出夜街、在學校或女童院對抗管理層,都被援引為「異常」的風影。
也許作供者亦沒有說謊,但死者死後遭再處刑,令人傷心。在這種家庭長大、在亂世的牽引下,誰人會沒病。中小學校本身就充滿壓迫,逃學跟離奇死亡是猿人和人類之間的差異。猩猩很像人類,但很難進化為人類;逃學是一個失範的微象,但很少會發展到離奇死亡。
不禁令人想到「精神科學」究竟是甚麼。據說在冷戰初期,美國人發現共產陣營俘虜的同胞獲釋後性情大變,意識形態變成完全反美。引發美國除了熱武器以外,也要研發「洗腦」方法學,與蘇聯進行「精神武器競賽」。CIA 開始暗中拿國內外平民做白老鼠。一些精神病院的病人也不知情地成為實驗品,開始經歷電擊、餵食 LSD、催眠等各種形式酷刑。實驗目標是研究如何瓦解病人的精神,再如何重建為另一套的原理。後來病人留下各種後遺症,有失去記憶、有人有嚴重抑鬱症、有人精神崩潰跳樓。
這個後來解密出來的「MK Ultra」計劃,在初期就有人因為服食過量 LSD 測試而發狂跳樓。
精神病學是有根據,但醫生也是人,也有偏差,而且操守不一。曾經同性戀也被視為精神病,但後來我們的標準改變了。以未來的觀點來看,陳彥霖的情況只是一種成長過程常見的 struggle,不需要用精神病的標準去解釋。而今日的精神科醫生,也許他們被法庭視為某種權威,但精神醫學和醫生,都是不斷犯錯的偽神。
conduct disorder 在 臨床心理師的腦中小劇場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腦中小劇場 第59場 關於N號房事件的四道問答題】
(原題:【探究N號房心理,宣示主宰的性暴力】,刊於FUNDAY 數位英語達人誌 5.6月號 / 2020 第14期)
感謝 Funday數位英語邀約訪談,聚焦粉專先前較少觸及的性暴力議題,本文原以四題問答形式進行電話訪談,再由中文編輯林映妤小姐悉心整合內文。在此將內文還原為問答形式,重新架構應答內容,並進行細節補遺與延伸。
Q1:在國際婦女節的3月,南韓「N號房」事件將長久以來瀰漫於社會的仇女風氣一次爆開,敵視批鬥更越演越烈,全球性暴力事件加劇,無論是好萊塢MeToo事件、墨西哥殺女案件,到了近期的南韓N號房,在「性」方面的暴力和一般的肢體、語言暴力是否存在不同的心理狀態呢?
A1:上述幾項暴力案件的成因與目的雖不盡相同,但究其核心,或許都和「宣洩」有關。暴力一向是宣洩最直接的通道,無論是語言暴力(網路攻訐、職場霸凌)或肢體暴力(家暴、恐怖情人),這些暴力背後,宣示的都是某種宰制力。
然而,看似強悍的宰制心態,有些是為了征服,有些卻是源自「軟弱」。
與性暴力犯罪相關的案主,我曾接觸過三位,其中兩位係由法院派案的司法鑑定案主(鑑定是否因精神症狀導致性侵意圖),第三位則是由法官指派,強制進行心理治療(案主對數名陌生女性潑精,此次療程為緩刑條件之一)。
上述三人都有個共同特徵,就是「社交關係挫敗」。他們的社經地位都符合一般水平,不缺錢,缺的是人際互動的能力。以第三位案主為例,金融新貴一名,若以年收定義人生,此君就是人生勝利組。學霸出身,職涯暢行,可惜敗在人際模式僵化(自認外在條件不佳,慣以金錢打點人際),對兩性關係毫無安全感(渴望女性,但又認為女性與之交往是覬覦其身家),因此無法維持長久關係,異性亦對其敬而遠之,最後只得憤而向陌生女性潑精,以宣示其主宰力。
由此可見,某些犯案動機不一定與慾望有所連結,反倒像是一種證明,證明「我也能主宰一段關係」,進而導致性犯罪
Q2:恃強凌弱,是否舉世皆然?從小到大我們都可能歷經霸凌或被霸凌,欺負弱小是人的本性嗎?
A2:但凡與人性有關的行為,通常都是舉世皆然,畢竟人性能跨越國界。然而善惡本性各異,因此與其說霸凌是本性,倒不如說是一連串人性運作下的結果。
若要成立一場霸凌,通常有三個條件(詳細內容可參考粉專第17場),包括:體制允許、偏見效應,以及從眾行為(Conformity)。
於是,當我們回想起某次參與霸凌的經驗時,或許會發現,當整個環境背後的勢力給予充分授權後,通過偏見效應,我們會在某個可憐蟲的胸口畫上靶心。遺憾的是,你不想扯團體後腿,只好拿起箭矢,跟著大家有志一同地拉滿了弓,對準靶心,而眼前的傢伙只能等著變刺蝟。
而你唯一的期望,就是期望這件事永遠不要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世界上總有個替死鬼。
除了上述三個條件,霸凌者的早期教養因素,亦可能助長霸凌行為,包括:反社會人格(Antisocial personality disorder)、學習模仿,以及創傷傳承。
反社會人格的前身是「品行疾患」(Conduct disorder,現更名「行為規範障礙症」),是指在青少年患者反覆出現冒犯他人基本權利,以及違反社會常規等行為。
學習模仿,指的是當孩子長期身處在家暴的環境後,暴力對他們而言,不再是襲擊肉身的惡行,而是問題解決的方法。因為他老爸已經用拳頭證明,這一套在家行得通,於是他會帶著這套方法面對世界。
創傷傳承,則是受虐創傷所帶來的後遺症。飽受家暴的孩子,日後可能會對弱者加諸暴力,用意是抵抗早期的受虐回憶,藉以擺脫受虐身分。
在南韓N號房的案例中,即便先排除早期教養因素,至少還有「體制允許」和「從眾行為」這兩個因素決定了霸凌。
負責施虐的的工作人員,是經過體制與主理人授權,也就是在遊戲規則的允許下,從是性剝削活動。由於這份工作並非受迫進行,意義上已非單純聽命行事的執行者,而是受雇為活生生的幫兇。
此外,N號房有條入會規定,就是「必須經過其他聊天室的稽核,若不上傳自己擁有的色情影片,或不參與語言性騷擾,即會被移出群組」,而這條規定明顯地助長了從眾行為。一旦從眾行為增加,刺激收益,霸凌事件便無從斷絕。
Q3:N號房的主嫌們與付費觀看的人,對於影片中凌虐未成年少女畫面絲毫沒有同理之心,被稱作變態的他們是什麼心理呢?他們從這些暴力行為中可以獲得什麼?
A3:我想,「獵奇」是整件事的出發點。
只看一次,或許是基於口耳相傳的好奇,而後止步於此,但若持續觀看,就等於參與了「物化」的過程。因為買家會認定『付費即是商品』,而將片中的女性與人類的連結切斷,去除溫度,標定價碼。即便買家出現道德拉鋸,也可能會因為大腦產生了「認知失調」(Cognitive dissonance,意思是當信念出現矛盾時,為了讓自己舒服點,我們通常會找些理由,來告訴自己沒有錯),而告訴自己「錢都砸了,絕對不會白花,這東西買下去一定值得」。
一旦走到這一步,再不堪的畫面,都只是銀貨兩訖的立據。
不幸的是,這就是網路犯罪的特點之一,隔著螢幕,通常會削弱我們對整起事件的罪惡感或不適感。也就是說,同樣一群人,如果把他們拉到現場直視整個過程,感官經過衝擊,或許依舊有人買帳,但人數可能不會像現在一樣。
另外,如同第一題所述,觀看是為了尋求刺激與獲得宰制的快感,因為自己「平時做不到」,便會藉由觀賞得到滿足,這和一般觀賞情色片的心態相若。然而情色片畢竟是安排好的劇碼,相形之下,N號房更強調「真實性」與「痛苦感」。情節不按腳本,扭曲級數倍升,對於會員而言,這是一種生活的刺,觀看這種痛苦感帶來的不會是憐憫,而是刺激,連結的是生理反應(Reaction),而非心理反思(Reflection)。
在這種時刻,人與動物無異。
Q4:南韓被公認性別意識相當低落,其實台灣也有不少「仇女」風氣,在許多人提倡女權的同時,卻又造成更多人對女權的反感,這是什麼樣的原因造成呢?
A4:台灣是否有不少仇女風氣,實在不好說,畢竟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在臨床領域也較少遇到此類型的案主。
但身為PTT的資深鄉民,「女權自助餐」是比較能囊括上述爭論的一個名詞。這個詞原始出處來自美國脫口秀藝人Bill Burr,但實際上他在表演時也沒講出這五個字,而是用自助餐(Buffet)一詞來形容某些女性「只利用女權論夾走某些好處,卻留下該論述帶來的義務」。
因此,所謂仇女心態,可能源自於某些男性認為「女性爭女權,卻不願意承擔生活義務,進而兩邊通吃」的行為。
當然,這套說法是有欠公允的,而網路上的爭論更像是一場盲打。
因為我們有時會忘記,即便同為女性,她們的立場卻不一定相同。有人行事獨立,有人慣於依附,有人會為自己的權利登高一呼,有人卻礙於傳統逆來順受。有人爭,有人不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然而在討伐女權運動的過程中,她們卻被同化,被視為同一種立場的人,因此時而會出現拿A的立場去討伐B的情形。
換句話說,拿女權論述,去討伐原本就慣於依附的族群,才是讓攻防完全錯位的主因。
坦白說,這個議題很容易失焦(也很容易掉粉,根本挖坑嘛,嗚 ~~),立場再怎麼中肯都會被挑刺,因此與其以兩性作為分野,不如以「人」的角度重新詮釋整個運動,而是『人權平等』,爭的既是女權,更是人權。
因此,無論我們想爭取的是晉升員額、階級意識、同工同酬,甚至是在好萊塢電影掛頭牌的機會,都是身為一個人的平等權利。從這個觀點開展,不期待能弭平紛爭,畢竟立場各據一方,但求能降低討論的傾斜程度,軌道水平一旦校準,整個運動的推速或許會相對穩健一些。
最後我得說句實話,即便在我們家,也做不到兩權平等,因為,
我對女兒真的比對兒子好一點。
#性暴力
#霸凌
conduct disorder 在 Charles Mok 莫乃光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法政匯思就社會進一步動盪的聲明】
【Statement on Further Escalation of Social Unrest】
// 當體制構建不能保障市民應有的追索權,暴力兼「私了」必如落山流水跟著來,這已清晰可見。僅說無諾,何能「止暴制亂」?
// Where the system fails to provide proper recourse, vigilantism and violence proclaiming self-defence arise as simple cause and effect. Without any real commitment by the Government to de-escalate and defuse the political crisis, verbal condemnation and physical crackdown will do nothing to ‘stop violence and curb disorder’.
https://www.facebook.com/…/a.455221741311…/1474268236073377/
【法政匯思就社會進一步動盪的聲明】
【Statement on Further Escalation of Social Unrest】(Scroll for English)
1. 近日,警隊的行為就如國際特赦組織所言越見低劣。[1] 這皆因政府漠視其專家提供的建議,並以歇斯底里、毫無章法可言的策略回應持續的動盪。
2. 五個月來,政府持續容許以下情況發生,對警政問題及根本的政治危機藥石亂投:
a. 阻礙救護人員前往現場拯救傷者;[2]
b. 偏頗地處理強姦或酷刑對待被拘留人士的指控;[3]
c. 肆無忌憚地濫用武力;[4]
d. 以諸多藉口為警察的失控或報復行為辯解。[5]
3. 法政匯思強烈譴責警隊濫用武力,及其本末倒置、往往為社區添煩添亂的驅散示威者行動。警方在十一月十一日於香港中文大學(「中大」)、香港理工大學及香港大學等驅散非法集結及/或堵路行為的行動,指稱的事實根據惹人非議。[6] 在撰寫此聲明之時,警方甚至以催淚彈及橡膠子彈回應中大校長的善意,與學生發生激烈衝突,造成最少60人受傷及多人被捕。[7]
4. 歸根究底,現有的制度未能公正地調查涉及警務人員的刑事指控,乃是警民衝突的源頭。樂觀地看,這可能只是個別調查人員的疏忽;悲觀地看,這反映一種互相包庇的文化,可能已由員佐級警員到警務處處長、保安局局長甚至特首,滲透警隊及政府上下。無論是哪一個情況,這種警察橫行無忌的觀感已經令公眾對負責調查大部分罪行的警察的信任蕩然無存。這個缺口一開,刑事司法制度剩下非常有限的能力,處理失職警員。
5. 法政匯思繼續呼籲香港政府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調查包括六月份以來政府的治安管理手段。除了將肇事者繩之於法外,更重要的是全面檢閱香港警隊以達至結構上的改革。至今,特區政府對於這個明顯又實際的選擇不屑一顧,堅持讓一個缺乏監察權力的獨立監察警方處理投訴委員會(「監警會」)[8] 去調查警察投訴及內部調查科。這正正就是問題根源所在。
6. 監警會委派的國際專家組就這個問題發表《進展報告》。國際專家組與政府持相反意見。他們批評監警會在結構上欠缺全面調查權力,對監警會這一個輕型、監管式的體制是否能夠做出決定性的貢獻表示懷疑,更指出下一步的可能性諸如「委派一個享有所需權力的獨立調查機構以作更深程度及更廣泛的調查」,意味著一個獨立調查委員會。[9]
7. 對於近數星期暴力頻頻,政府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只是堅拒示威者的訴求(包括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更稱他們為「人民的敵人」。[10] 警員們多月來非人化地濫稱示威者為「曱甴」。[11]
8. 法政匯思絕對不認同法外制裁。此立場於七月二十五日之聲明已表明。然而,當體制構建不能保障市民應有的追索權,暴力兼「私了」必如落山流水跟著來,這已清晰可見。僅說無諾,何能「止暴制亂」?
法政匯思
2019年11月15日
(PDF: https://tinyurl.com/tt2nzmr)
1. Police conduct has seen, in the words of Amnesty International, ‘another shocking low’ [1] in recent days as the Government ignored constructive feedback by its own experts and hysterically responded to the ongoing unrest without any rational strategy.
2. In particular, these allegations point to a wanton failure on the part of the Government to properly approach policing and the underlying political crisis, now in its 5th month:
a. Obstructing rescuers and ambulances from accessing the injured; [2]
b. Unfair handling of allegations of rape and torture in custody; [3]
c. Unapologetic excesses in its use of force; [4] and
d. Evasive defence of police officers acting impulsively or in retaliation. [5]
3. The Progressive Lawyers Group (the ‘PLG’) vehemently condemns the Police regarding their excessive use of force and dispersal operations which often create the chaos sought to be quelled. On 11 November, the police conducted operations in, amongst others,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CUHK’), the Polytechnic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and th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to disperse unlawful assemblies and/or obstruction of traffic, [6] the factual basis of which has been doubted by many. As at the drafting of this Statement, as riot police responded to an olive branch by the CUHK Vice-Chancellor with tear gas and rubber bullets, severe clashes between students and riot police at CUHK are ongoing with at least 60 injured and dozens arrested. [7]
4. Nonetheless, the crux of the problem remains in the institutional failure to investigate criminal allegations involving police officers impartially. At best, it could be an omission by individual police officers in their execution of duty. At worst, it could be a culture that acquiesces and conceals wrongdoings affecting grassroot constables, the Commissioner of Police, the Secretary for Security and the Chief Executive alike. Whichever the case may be, this perception of impunity breaches the trust and confidence the public reposes in the police who are tasked with investigating most offences. With this link broken, there remains very limited recourse in the criminal justice system against rogue officers.
5. The PLG continues to call on the Hong Kong Government to appoint a Commission of Inquiry regarding, amongst others, the current approach to policing social unrest since June. Bringing wrongdoers to justice aside, the more important task is a holistic review on the Police Force and a roadmap to structural reforms. So far, the Government brushed aside this obvious and pragmatic option, insisting upon an inquiry by the Independent Police Complaints Council (‘IPCC’) [8] whose (lack of) oversight over the Complaints Against Police Office (‘CAPO’) is the very issue at the heart of the current saga.
6. Curiously, the International Expert Panel of the IPCC appointed for advice on that very inquiry seems to hold a contrary view. In their Position Statement Report of Progress, the experts pointed out ‘structural limitations in the scope and powers of the IPCC Inquiry’ and noted that ‘it remains to be seen whether a light touch, oversight body like the IPCC, can make sufficient progress to produce any decisive contribution…’ It also identified a possible next step such as ‘a deeper more comprehensive inquiry in a number of respects by an independent body with requisite powers’, alluding to a Commission of Inquiry. [9]
7. In response to the extraordinary brutalities these few weeks, the Government did nothing but maintain that it will not yield to the protesters’ demands (including an independent Commission of Inquiry) and call them ‘enemies of the people’. [10] It has not helped that the police have for months been blatantly using such a dehumanising term as ‘cockroaches’ to refer to protesters [11].
8. The PLG stands by our Statement on 25 July 2019 and does not encourage citizens to take justice into their own hands. However, it is obvious by now that where the system fails to provide proper recourse, vigilantism and violence proclaiming self-defence arise as simple cause and effect. Without any real commitment by the Government to de-escalate and defuse the political crisis, verbal condemnation and physical crackdown will do nothing to ‘stop violence and curb disorder’.
The Progressive Lawyers Group
15 November 2019
(PDF version: https://tinyurl.com/tt2nz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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